孤独的时候想起哥们儿(二)

2007年5月12日,这是五一长假后的第一个周末。也许我的生活都还存在一种缥缈的虚幻里,我没有给这个周末安排任何的事情,我以为周末可以这么踏实的瞬间的过去。直到真正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这真是我最难挨的一个周末。在打了一通电话后还是想起了老康的话,孤独的时候想起哥们儿。听说章章从上海回来了,在我看来,章章肯定没事儿,所以,确实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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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团结湖出发,坐431来到单店,其实路程并不长,只是红绿灯太多了,下车的时候,我闻到了草的味道,这儿是郊区了。章章从这边迎我,在路上,经常可以看到这个的大型车辆在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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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章没变,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去年我在日坛住的时候,那时他在北京站附近工作,离我很近。他的租住处在我看来非常的好,这边是他的房间,加了一张床,听说陈刚哥们儿也在这儿住,只是去天津找对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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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有些乱,这是他们的风格。但是我能感到的是这种人多杂居的温馨,我在考虑自己的孤独感,原因就是在于自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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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章悄悄地去了上海,悄悄地回到了北京,他是一个乐观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比较理解我的人,最近没有工作,在租住处反而憋出了鼻子上的一个大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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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军涛和媳妇的卧室,军涛去找两个哥们儿谈活性炭的合作去了,家里只剩下章章和军涛的媳妇,我和章章闲聊,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感觉,我们聊过去,我的过去,他的过去。章章说我是一个好人,他能记得刚开学没多久生病我帮他刮背,他印象深刻,他说刚上学对周围人存在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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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和猴子分在艺术班的宿舍挺好的,他觉得艺术生原来和文理生没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他和猴子也被我们这群人带得很是烂。章章说我表里不一,嘴上特烂,其实心里根本不是嘴上说的这样,说我是特重感情的一个人。我也觉得自己是,当然,章章也是,我们这几个哥们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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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章是乐观的一个人,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天真的想法,并且也是敢做敢当的人,也许他明天就会背起包跑广州找猴子去,只是从上海回来明显能感觉他也务实了许多,想到了家人,想到了会离母亲很远。我发现我在朋友们的身边所有的孤单感消失殆尽,这不由地让我想假如回到三年前再让我重新选择生活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孤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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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涛一定要我等他回来一起吃饭,他的媳妇去泡脚,我和章章决定去外面走一走,路上他和我说着楼下的离异带孩子的姑娘。我们来到小区另一边的门口,这里有种集市的感觉,我有种想要去山里生活的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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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上都有这种台球案子,这让我想起了我的90年代初,上中学那会儿,天天被班主任从学校附近的台球案子上抓下来,而现在,我们颓废的时候都会到酒吧,音乐台球厅混上一夜,街头台球已经成为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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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很安静,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其实我更是喜欢有人陪吧,不论男人女人,不论美或丑,只是哥们儿在身边的感觉总是不一样。我们几乎说了每个和我们有关系的人,包括女人,哥们儿。还有那个写情书的女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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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章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们都在不断的重新开始,有的时候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苦涩,我们都过了装嫩的年纪,只是我还在不断的伪装自己,拿学生的月票卡,穿学生的运动服,背大学时背了很久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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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生活是安逸的,我特向往村里人的生活,想起了大学时写生时吃的大个儿素馅包子,想起了在大碗的豆粥,还有咸菜。可是现在几乎没有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想法吧,除了上了年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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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的两边堆满了粪便,我们决定绕一圈,这会儿其实下午6点多了,我们还是这样走,其实路并不远,只是走得很慢。我们都应该珍惜彼此的感情,我们都应该真心的付出,章章其实特理解我,可是世界上还是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傻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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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了,我们想像这会儿就是大学的校园,章章说这个时间我们都在踢球,后来我几乎只打篮球了,他开始吹嘘现在的脚法有多灵活,世界杯的时候天天找地方踢球,而章章则是在大学的时候才开始接触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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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除了树就是泥土,如果在夜里这里肯定是相当的恐怖的,根本没有灯,所以我开始想像一个女孩儿走过这里的情景了。我们讨论着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要做什么,如何做什么,而为什么又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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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都在填充着生命的每一天,我们都不断地为着自己的生命找一些理由和简单的目标,正如我们现在这样,绕了一大圈,不过就是为了等着军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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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下来,我们回到了原点,这是我下车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却又做了什么。其实我们天天都在做着什么,只是他并不是我们想要做的,却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不想面对过去几年的生活,可是它又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因为,结果并不是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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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过程在事后却又是有意思的,我夸夸其谈,嘲笑自己有多伟大,并且这所有的生活都是你们不曾经历过的,就像我现在在写着我和章章的这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和章章见面了,这你们都做不到。可是如果我一直正常的生活呢?见章章的机率也许只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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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周末,因为我周一肯定要工作,这成了我们挥霍的资本,如果我们都寂寞了,抑郁了,那周一工作的状态必然不好,那岂不是对工作的不公平吗?权衡一下,我觉得这样的浪费一点也不可耻,寂寞才是我失去生活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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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一个小区的后面,相比起市区的高楼来说,这样的环境让人安逸,我喜欢这感觉,至少我不用总想着要紧张的走路。这样的感觉才有家的感觉,空气也新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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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章章决定打台球打发时间,军涛他们在天安门,来短信说准备坐车了。我和章章练台球,他不怎么会打,其实打台球我更喜欢那种所有力气都使向一点的感觉,我喜欢用力的刺进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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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小孩指指点点影响着章章的思路,这让我想起我的童年,其实我当初也是这样长大的。年轻真好,可是从那么大点长到现在也似乎真的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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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军涛已经到四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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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了,这是我2007年的第一杯扎啤,我们聚起烧烤店里,大家都很高兴,吃了很多的羊肉串,还有很多的菜,杯子很大,我们都喝了两大杯,很痛快,不寂寞的感觉很痛快,我们活着的时候四处窜的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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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章章,有半天属于我的生活,他的眼神很特别,这是我们熟悉的章章的眼神,在和我们烂的时候章章不是章章,只有这个眼睛才是属于他自己。那晚,在2007的时候我相信我忘不了。

THE END